第18章 師父,我可被你害慘了

大峰一輩子都忘不了母親說的話:“是又怎麽樣, 你是我生的,你們的命都是我給的,我現在只是要回來,有什麽問題?”

夫妻倆抱頭哭了一個晚上。

後來,大峰和妻子搬去了外地,從此以後跟母親斷了聯系。

幾年後兩口子老來得子,又生了小兒子薛貴,薛貴四歲的時候,大峰出意外去世了,二十歲那年,母親也得癌症死了。

也許是老太太不知道薛貴的存在,他一直平平安安活到現在。

薛貴長長嘆了口氣,“這些事情還是我娘臨終前告訴我的,她總覺得父親的死和她自已的病都跟奶奶有關,所以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回老家,也不要跟村裏人聯系。

對于借命這種事,我一直不太信,時隔多年這件事也漸漸淡忘了。我這麽多年從沒回過村子,也不知道村裏發生了什麽事,昨天你們找到我的時候,我一下子就想這件事來了,…哎,希望是我想多了。”

薛老頭氣的破口大罵,手還比劃着,恨不能親手掐死這個老太婆,“這特碼什麽當媽的,虎毒還不食子呢,居然向親孫子借壽命,真是豬狗不如的玩意,嚯嚯完自已家人,又去嚯嚯別人,老天爺怎麽不劈死她?”

蘇然眼中閃過淩厲,語氣卻很平淡,“沒關系,天不收她,我收。”

薛廣元也是氣憤不已,開着車,不敢有太大的動作,只能跟着老爹罵了幾句。

薛貴羞愧難當,怎麽說那也是自已的奶奶,幹出這種事,也覺得沒臉見人。

蘇然看出他的不自在,“冤有頭債有主,這事與你無關,你不必自責。”

薛貴感激的向蘇然點頭。

薛大河罵夠了,才安慰薛貴,“大侄子,別難過,就當沒有這樣的親人,也不用為她做的壞事內疚,你也是受害者。”

一個多小時的路程,說遠不遠,說長不長。之後的路上,蘇然趴在車窗看着外邊的風景。

她還是第一次坐這麽遠的車,外面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充滿了好奇。

很快,薛家村到了。

村子裏都是小路,七拐八拐,離薛貴家的老宅越來越近,蘇然明顯感覺到一股陰氣。

直到站在薛貴家老宅門口,裏面沖天的煞氣彌漫在老宅四周。

蘇然眯眼,眼底閃過一絲冷意。

這裏面有陰邪之物。

薛老大和薛老二知道弟弟要來,早早帶人等在門口,借命一事,事關重大,他們不敢馬虎。

見到薛大河,兩人迎上前,“老三來了,你請的大師呢?”

薛老大看了幾人一眼,還以為薛貴是大師呢,忙上前握手。

薛老頭攔住他,指着蘇然說道:“錯了,這是大峰叔的小兒子薛貴,這位才是蘇大師。”

薛老大和薛老二一臉錯愕,上下打量蘇然,滿臉不可置信,“就這個小妮子?”

“老三,就知道你小子不靠譜,”薛老二撇撇嘴,“還好我有先見之明,請了位道長,要不今天這事就辦砸了。”

薛大河滋了一聲,“二哥,可不能對大師無禮,年紀并不代表能力,不要小看蘇大師,她可是很厲害的。”

蘇然這才看見,兩人身後站着一個穿道服的男子。

年紀不大,二十歲左右,頭上紮着道髻,身後背着桃木劍,周身有淡淡的道法靈氣和功德金光。

那靈氣和金光很淡很淡,淡的幾乎看不出來。

嗯,應該有點本事,不過不多。

小道土也在打量蘇然,他從蘇然身上感覺到了靈氣,沒想到小姑娘年紀這麽小,身上就有靈氣了,好像還挺強。

嗯,應該只比自已差一點點。

幾個眼神間,雙方就對彼此的實力做出了判斷。

知道是同類人,小道土主動打招呼,“貧道毛小凡,是薛先生請來化解陰煞的。”

蘇然也點頭,剛想開口,薛老頭殷勤介紹道:“這位是蘇然,蘇大師,是我專門請來為我孫子化解煞氣的。”

薛老大打着圓場,“既然都來了,兩位大師,那咱們那就一起吧,人多力量大,兩位的錢,我們都給。”

“可以。”毛小凡同意。

蘇然也沒有意見。

現在農村生活條件都不錯,大部分都寬敞明亮的大房子,少數一部分是兩層的樓房,薛貴家的老宅夾在其中,顯得格格不入。

房子年久失修,有的地方已經坍塌,木門上面挂着一串鏽跡斑斑的鐵鏈,地上扔着一把同樣鏽跡斑斑的鎖。

薛大河懷疑的看向老大老二,“誰弄的,大哥二哥,你們進去過?”

薛老大和薛老二那搖頭,“可不興亂說,這是別人家,怎麽能随便進,我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,你小子啥意思,我們是那樣的人嗎?”

薛老大氣呼呼的給了薛老頭一腳。

薛老頭讪笑着躲開,“我不就是随便問問嘛,莫生氣,莫生氣。”

薛貴上前推開門,毛小凡随後,蘇然其次,一衆人走了進去。

院子裏雜草叢生,有人進出的痕跡。

毛小凡也感覺到了陰煞之氣,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。

薛貴剛要打開正屋的門,門忽然開了,不知哪來的陰風,席卷過衆人。

狂風卷夾着沙土,吹的人睜不開眼睛。

蘇然不受任何影響,直勾勾的盯着屋子,只見一道黑影從裏面竄了出來,伸手向薛貴的心髒掏去。

毛小凡眼疾手快,一把将薛貴拽到身後,抽出桃木劍向黑影刺去。

下一秒,凄厲的慘叫聲響起在衆人耳畔炸裂。

“吱!!!”

黑影吃痛,連連後退。

黑影停下動作,陰風也漸漸停息。

看清楚眼前的黑影,衆人齊刷刷驚駭了一瞬。

“這,這……”薛貴吓得差點跌倒。

“卧槽,這是個什麽玩意?”毛小凡看清楚黑影的相貌,忍不住爆粗口。

薛廣元驚恐的拽着幾個老頭後退幾大步,“這是人是鬼?”

毛小凡桃木劍指着黑影,聲音結結巴巴,“我的祖師爺,這,這怎麽看着像是個猴子?”

沒錯,就是一只猴子。

确切的說,是一只體型巨大的猴子,臉上帶着紅藍相交的斑紋,下巴有一撮橘黃色山羊胡,這會兒,捂着受傷的胳膊吱吱叫着。